(三)爬坡上坎的日子

上小学,算是人生开启了一个新的篇章。说什么人生观、世界观扯太远了,不过上小学真正是极大的拓展了我的视野,让我走出了原来那个封闭的院子,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初上学的我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学习新的知识,认识新的事物,结识新的朋友。人生从此变得丰富和忙碌起来。

二年级的时候偶然进了校广播站,之所以说偶然,时任负责人走到我们班问范老师有没有谁普通话比较标准的,于是范老师就叫我去了。我现在都没想通为什么要到我们班找人,可能是因为近,我们班和广播站就隔个走廊,而且是门对门。

于是见到了我人生中第一次觉得长得非常美丽的两个人之一的学姐。

那时她四年级,是我的搭档。我已记不起她的名字了,可当时就非常单纯的认为她很美很美,清秀的眉目,薄薄的嘴唇,干净的齐耳短发。她当时算是学校的红人,跳舞特美,逢年过节文艺演出,她不是领舞就是solo,有她参与的演出,在全校总能得到一等奖。每次看到她都小紧张小紧张的,后来在课外活动班和她不期而遇,我更是紧张到不行,她倒是非常自然的过来和我打招呼,她同学问起我是谁,她说:“这是我的搭档~”紧张地我非常白目回说:“你也是我的搭档。”她笑笑:“那是当然。”

她毕业后,谣传说她怀了孕堕了胎,我的反应就两个字:幻灭。我的映像始终停留在她说“那是当然”时的那张脸以及她在学校舞台上的领舞。

后来看到广末凉子,幡然发现她长得很像学姐,主要是发型很像。

同一年的一天放学,路过一个高年级的教室,不经意的往里面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这另外一个让我觉得很美的人。

她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则是一件粉色的纱衣,粉色非常淡,看上去就像武侠小说中的仙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小龙女的感觉。当时的我被这美丽给震慑住了,精致的五官,我看得目不转睛。她的嘴也是薄薄的(所以我对安吉利娜的性感厚唇一点也不感冒)。

后来她居然成了我的班主任,我才发现她也有一些让人幻灭的地方……

进广播站,算是第一次和高年级的人打交道,从此认为学长前辈是一个非常让人向往的一个称呼。不过后来我成了学长前辈后却从来也没有感受到我当初对前辈们的那种敬意,可能和我拿不起架子,有点孬种有关。

有了广播站的经历,到五年级的时候开始主持学校的大型文艺汇演。其实那算不上什么主持,没有开场白,没有结束语,只有“文艺演出现在开始”和“文艺汇演到此结束”两句,说白了充其量只是个报幕员。第一次主持的是一次元旦汇演的彩排仪式,当时我真是紧张到差点没尿裤子,尤其是在讲第一句话前,我全身上下抖个不停,说话声音也是颤抖的。于是落下了不管多么有经验,多么驾轻就熟,每次上台前都会紧张的后遗症,进而演变成在关键时刻顶不住压力,容易崩盘。虽说我也喜欢有压力,但那不一样,后者是因为有自信,而前者是因为心虚,缺乏自信。

六年级时代表全校学生出席了全区的少先队员代表大会。不记得当时是怎么选上我的了。当时学校的总辅导员对我还是挺照顾的,也是她后来在我毕业不顺的时候跑来安慰我,要我打起精神好好重头再来。

最奇妙的是,初二退队前又代表初中参加了全区的少代会,又见到了当初在小学的辅导员,虽然她已经不在大田湾小学了。想来像我这种代表两所不同性质学校参加少代会的人应该很少吧。

一年级退出了足球训练,四年级刚开始对篮球有点兴趣,却也开始戴眼镜,出于安全考虑,这兴趣便被扼杀在摇篮中了,从此,世界上最普及的两项运动与我绝缘。也可以说和绝大多数男生的课余活动绝缘了,于是课外活动就和女生们玩在了一起,跳皮筋、踢毽子、抓沙包什么都来。一次有个女生惊呼:“夏抒,你得腰好细啊!”我当时尴尬极了,不晓得这是羡慕还是嘲笑,回家拿软尺一卡,我的腰围才1尺7 = =||| 这也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精瘦的身形有深刻体会。

因为和女生玩在一起,发现有的女生真的很麻烦,很爱计较,小心眼。也常常有流言蜚语飞来飞去。指桑骂槐,挖苦嘲讽这些都数见不鲜。幸好我也只有小学才和大群女生混在一起过。

小学也算我正式开始读书学习的日子。

自从在两路口宋庆龄旧居前的图书馆办了借书证后,我就开始大量读闲书的历史。很多著作都是在四五六年级读的,反而后来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都再没读过这么多书。就是在这个时候,确定了自己对现代文学的喜爱,对外国近现代文学的喜爱,也培养了对青春散文的不悦,每次看得都会睡着。于是总结出屡试不爽经验一条:睡不着?看青春散文吧!

我学习不是班上最好,总有人在我前面。四年级的一次语文阅读理解测验是我小学唯一一次不及格,我必须得承认从此落下心病,很虚阅读理解,一直到初中、高中依旧如此。作文也总是达不到好的水平,小学的作文要求描写详细、生动形象。于是我倾其所有般的用上我知道的词汇,常常造成词藻的堆砌,反而适得其反,可当时的我只是觉得还不够,还得更详细、更具体。

数学倒是一直都不错。尤其在四年级门老师开发了我做应用题的能力后,在应用题解答能力决定数学成绩的小学,我的数学更是没差过。

想来小学一路都满顺遂的,第一批入队,顺利当上中队委,大队委,我一直严听家训,好好学习,听老师话,不调皮捣蛋,凡事力争上游,努力的做一个好孩子。从没思考过自己是否想要这样,只是按大人们设定好的目标,然后我一个一个去达到而已。

对每个六年级的小学生来说,外语学校都是个极具诱惑力的词汇。报考的人数不胜数,由于只收寥寥几十人,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去挤得头破血流。每年都还有专门的应试题集,我当时没去报考,因为怕报了就不能保送。当时我们学校每年有一定名额保送6中,没读上6中的就划片区入读就近的57中。当时的57中在我们耳朵里名声不是很好,有很多混社会的学生,因而顺利读上6中是家里给我设定的目标。

这是我小学唯一没能达到的目标。

毕业考试前6名保送,我第7。事情似乎有转机,前6名中,5个一班的,剩下一个使我们班踢球的,她因为想踢球,所以不会去6中,可她家里又不愿让出名额,于是我们班就一个保送的都没有。杨斌老师向学校说情,似乎学校做过什么承诺,把我们当体育特长实验班,所以在最终保送有照顾还是在怎么。杨老师说不过,于是辞去了教导处主任的职务,我是后来知道的这件事,心里充满了愧疚与感动。

当确定读57中,要继续我爬坡上坎的日子后,我就决定了,要斩断过往的一切,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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