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很久很久以前的从前

1985年07月21日,晚上10点20分,我在云南省昆明市第一人民医院出生。我出来有8斤重,在婴儿界算个标准的大胖小子,远不像之后那么精瘦。

关于我的出生,额外一点需要补充的是我其实是第二胎。一年前母亲曾怀上一个女孩,只是在临产前没注意到胎儿被影响到了呼吸,不幸的死于腹中。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熬过来的,至少她总算顺利的生下了我。母亲曾说,要是那个女孩没死,就不会有我,她的整个人生也会完全不一样。

如果那个女孩没死,也就没有了往后的整个一切……

母亲生完我就离开了昆明,我则留在了昆明给父亲照顾。据说当时的我实在是很胖,那时已经20来岁的大姐抱我走路都走不了30分钟就得坐下来休息……我也不知道我在昆明呆了多久才回到母亲身边,只是后来母亲告诉我又一次见到我时,对于我怎么会那么脏表示感到十分震惊。不知道我父亲都在干些什么= =

我有记忆的时候,已经随母亲生活在铜罐驿氮肥厂了。对于那段日子映像其实很模糊,但我知道,那段时光非常、非常的快乐。

我从小就经常缠着母亲,记得夏天有次午睡起来,没看到母亲,我穿着背心裤衩站在门口就大哭起来,把隔壁叔叔吓到不行。

那时的我们,母亲煮饭一只手抓一把米就刚好。

房子不大,却很干净,我常常撒娇的让母亲把地弄得很干净很干净,于是我在家就打赤脚,随便的在地上翻来滚去。

母亲有一台凤凰牌的机械相机,当时还是大小伙子的严劲松总是拿去摆弄,于是我成了镜头中的主角了。那段时光应该是我整个人生拍照最多的日子,足有两本大大的相册之多,至少占到我目前为止拍照数量的一半以上。

不过严叔叔的技术是无可挑剔的,隔了这么多年看那些照片,依旧很多是一般的自动相机根本照不出来的。

河岸边的野炊、我坐在草丛中撅嘴拈花的样子、我在花园里和水池边的嬉笑打闹、我天真烂漫的笑容、我的不开心这些记忆全都来自严叔叔的照片。

傍晚的阳光,在严叔叔的镜头下如此的和煦温暖,直到现在我都还是很喜欢那种感觉。

看着以前的照片,母亲常说,你小时候多可爱啊,所以严叔叔特别喜欢给你照相,咋就越长越丑了呢?= = 这个嘛,我也不想这样。。。

不记得什么时候离开铜罐驿的了,只知道再也没有如此无忧无虑的快乐过。后来考上高中和大学的时候又见过母亲以前在氮肥厂的同事,大家虽然都各自忙碌奔波,可感情还是那么好,都还那么惦记我,说起我以前是如何如何的缠着母亲,都是一脸关爱的笑容。

我自认为离开铜罐驿后,我的童年也就结束了。

回到城里,上过短暂的幼儿园,其实只是厂办的托儿所,所以我对他们所谓的大中小班,完全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依旧常常缠着母亲,跟着她去单位,然后在单位和她领导玩捉迷藏,因为被看见带小孩上班会挨批。

记忆中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就是重庆市儿童医院的常客了。每个月至少生病一次,一般是感冒之类的,吃药打针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可以说我见证了那段时间里儿童医院的历史变迁,至少我知道打针的地方就搬迁了三次。

跟着父母去了好多地方旅游,桂林,黄果树瀑布,云南。在桂林的时候,我吵着嚷着要坐竹筏,父母硬是不给,于是那一整天我都臭脸;在贵阳火车站的时候,我走丢了,把父母吓得半死;在云南骑骆驼的时候,不知怎的,我一坐上去就大哭起来,哭得鞋都掉了一只。

表哥放寒暑假的时候我就会到姨母家去住上一段日子。由于太常去,他们家里都有我的全套换洗装备。表哥总是和姨父一个钉子一个眼的,姨父总是嚷着要打他,常说:“黄金棍下出好人!”可一次也没见他真的动过手。

也很喜欢去大舅家,大舅家里好多好多书,真的是太多了。我姐姐很かわいい(kawayi,可爱)的说,就是胖了点。。。

大舅很博学,是个百科全书般的人,为了激发了我和我姐的学习兴趣,他说只要我们各提出5个问题就给我们每人5块钱作为零花,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真的是太新鲜了!于是略带敷衍的凑了几个问题,大多是什么是怎么做出来之类的。

如此的生活一直持续着,持续到了现在。放假还是会去姨母和大舅家住上几天,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

严劲松,母亲氮肥厂的同事,如今人入中年,再也不见以前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苏小芹,母亲氮肥厂的同事,听母亲说由于她只有一个女儿,于是在氮肥厂的时候便把我当自己儿子照顾。

ありがとう(aligat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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